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並非未曾經歷身邊親人離世,但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自己這麼接近時,
是在四年前接到惡耗的那個下午,心情就和室外的氣溫一樣,零下。
也是第一次看見,原來生命真的不如想像那般堅韌。真的,撕得碎。
畢業典禮上,她親吻我的臉頰和擁抱,那象徵生命的氣息和呼吸再也感覺不到;
這些年來,時而憶及,內心仍難以平覆這沉痛的遺憾。
曾不止一次的試想,若有天知道自己的生命將在不遠處劃下句點,會是怎樣的心情?
暫且不談身邊親朋的哀慟; 我會痛,那份痛是遺憾,就像一個有缺口的句點,不完美也無法待續。
沒能經歷人生的每個階段,沒能看見20年後的自己,沒能感受經營一個家庭的苦樂。
許多人害怕衰老而在臉上挨刀挨針,用上所有頂級的保養品試圖與歲月大神對抗,
但我卻非常想看看滿臉皺紋、佝僂而行的自己是什麼樣子?
會不會像街上的歐巴桑,上身格紋下身百花齊放的可愛混搭?
能否記得2010年在時代廣場跨年的旅遊經驗有多辛苦,還因為忍受不了紐約客屢次的無禮
而轉身怒指飆髒話?
還有沒有機會舊地重遊,再次造訪Pasadena的starbucks,重溫確定考上研究所那天狂喜的心情?
這些都是值得被期待且珍貴的必經,完全不想被剝奪。
人生在世不就短短數十年,但每個人能帶給這周遭甚至世界的影響卻是天差地遠的。
你可以在一場船難中欺奪救生艇的一席位,然後苟且偷生、蒙羞度日,等待永遠不會到來的原諒,
遺臭子孫世代。
你也可以用被偷咬一口的蘋果創造並延續社會價值與責任、改變世界,廣角你我的眼界。
關於死亡,它雖不被期待卻終將必然發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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